深海井灯

[苏靖]花落

花吐症梗


片段

私设患花吐症之人思念就会吐花,伴随剧痛,真爱之吻无法治愈。



景琰吐出的花是梅花,小殊死之前是白梅,知道他死在梅岭的消息,悲痛入骨,花浸血,变成红梅。后来遇见苏先生,一段时间发现吐出来的花里掺有白梅,意识到喜欢上苏先生感到惶恐又觉得背叛了小殊。



小殊不知道景琰这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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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又觉得,这红梅花,中掺着的白,是不是自己心中已不那么..不那么..

又苦又涩,自己也是个薄情的人啊。

天家人,想来都是薄情的。

可他不愿,他不想。然细致思来,竟略略松了一口气。情不知所起,亦不知所终。若这思慕淡去了,是不是就能单单抱怀着惋惜与坚定去成那未完之事,未圆之愿,是不是就能毫无愧疚的面对霓凰,面对母亲,是不是就能大方的谈论他的旧事,说他萧景琰是林殊的挚友。

只是挚友....

不。不!这些可抵得上半分....!

倏尔又犹疑不定了。抵得上半分什么?他藏了这些年愈演愈烈的那点不可言说的念头,当真有那么珍贵吗?

珍贵。这份感情,他藏在心中这些年,护得紧紧的,未沾得这世上半点风寒尘埃,他舍不得。

如若林殊活在这世上,要他如何他都心甘情愿。什么眼红的苦涩什么无处可吐的郁结,便是....便是要他忘了,只要小殊还活着,过得还好,他也肯换。

可如今,这世上也就剩下那么点念想,那么点思慕,连疼痛都成了喜悦,这教他如何肯拿出那么半分去换些什么呢。

哪怕那并不是能够宣之于口的感情,是在天光微亮前需得小心遮掩起来的细语,与他痛这十数年,入骨入血地思着念着爱着,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够一朝淡去的呢。

这般,只剩下痛彻入骨,是他未尝过的痛,未经过的苦,原来遗忘与淡化竟是如此不堪忍受。只是那白刺眼得很,煌煌闯入就冷得他一阵心惊。





手指上传来凉意,冷得很,却又如微温的茶,沾着指尖留下白日微风沉默一室的一笑,那人的一笑。

“....殿下!殿下!”

恍惚间听得几分不真切的呼唤,浮目的是一副霁月清风,敛眉低笑的面容。自己这是当真把小殊忘了吗?

还是....谈吐间的语气神思,搓着衣角的手指,母亲的不合常理....又当他做另一个小殊....

梅郎,可有什么不好吗?

没有。他眉目姿容倾煞世人,他才思智谋言说不及,偏偏又对自己推心置腹全然信任毫无保留。二人对坐倾谈,梅落入雪,哪里还有什么不满吗?

小殊....长苏....

想来,是自己对不起小殊,也对不起苏先生。





梅长苏握着萧景琰的手,急促的轻唤着。他一来便见床榻上仅着里衣的靖王,火盆熄了,这大冬日连被子都未盖上,只蜷在那里。发散着,落在面容上掩了八分未干的泪痕,满塌的梅花几乎要将他埋起来。红梅,便是血染的都没有这般鲜红,掺着的白梅,却是一副惨淡又安静的样子浮着沉着。

景琰的手还是温热的,气息却淡薄到几乎消失。他现在该去找战英来,然后把宴大夫唤来,可他却伸出双手把景琰的身子抱起来按在怀中。比他想象中或是看起来要瘦弱不少,他把遮在景琰脸上的发拨到一边,抹去他脸上的泪痕。

怀中人一动,抬起头来看他,那眼还是浊的,想是神思不清。他本已逾矩了,赶紧就要把靖王往榻上放,却狠狠停住了动作,僵在那里。

萧景琰在他耳边唤他。“小殊。”





他落入一个冰凉的怀抱,却不愿推开回到温暖的榻上,寒彻入骨,较之孤身一人却好太多。

是小殊吗?

是苏先生吗?





心底惊起渐缓平复,大约只是想起林殊认错了唤错了罢。

“梅郎。”萧景琰又唤他。

声音低哑婉转,流情含着几点调笑,尽是道不清的思慕眷恋。当年旧景,他曾听景琰用这样的口吻唤过他小殊,想来遗憾再听不到景琰用这样的声音唤自己了。

如今竟听得一句梅郎。

他林殊何德何能啊!



他又是一惊,随即一句殿下就要出口却被萧景琰突如其来的的吻压得半点痕迹不剩。他想着念着这滋味十数年了,如今尝到了竟莫名慌起来。他不该,不能,不可....

不不不,罢了,有什么不该,不能 不可的呢?

那是他的殿下,他的景琰。

于是便是回应,俯身倾覆。一榻的梅花,跹落了满室。万望,天光未亮,便来得更迟一些再迟一些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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